归无

【罗路】亚马逊人鱼（二）

  沙雕正剧，现代背景，医生罗×水虎鱼人鱼路飞。

  主罗路，涉及唐柯、马艾，唐吉诃德家族亲情向，罗设定为多弗朗明哥的右腕。

  预警：本文唐家和多弗并不是反面角色，他们只是组成了一个三观不咋正的黑帮式家庭。

  前篇：（一）。

7.

  怼了德林杰一通后，罗还是熬了个通宵，总算挖出了两颗子弹，还把包括鱼尾在内的多处刀伤清创缝合。

  好在人的药人鱼似乎都能耐受，靠着瞎蒙剂量，罗勉强维持住了黑尾人鱼的生命体征，尽管虚弱且发着低烧，至少一时半会儿死不掉了。

  他把术中自体回输装置中剩余的血进行了简单的过滤，送了一碗给德林杰，刚才还生他气的男孩马上破涕为笑。

  “分一半抹在身上，另一半喝掉，”求知欲值得鼓励，如果不做人体试验会更好，一名受伤的船员瑟瑟发抖却不得不照做，“这可是好东西，东方传说里，人鱼肉能让人长生不老。”

  半小时后，除了嘴里非常腥、伤口更疼了，该船员表示生活质量并未改善。

  这不影响人鱼的收藏价值，但大大削弱了商业价值，本指望这东西浑身是宝的多弗朗明哥顿时兴趣缺缺，拿到罗扫描上传的观察报告后更是直接沉默。

  “安徒生真可怕，呋呋，”男人指着一条脸盘子呈现16:9的绿发人鱼，嫌弃溢出屏幕，很好的传达给了罗，“和这玩意儿睡觉会做恶梦吧。”

  “所以……我们直接返航？”这可是传说级别的生物，任何一个精明的商人都不该放过牟取暴利的机会，多弗朗明哥的反应让罗很是诧异，“这条怎么办？”

  “留活口，从海路偷渡回来，别走漏风声，”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，火烈鸟笑着执起红酒杯，“这条人鱼会当作德林杰的十七岁生日礼物展出，到时候……会有蠢货替我们探路的。”

  一阵凉意席卷了罗，他和养父隔着墨镜对视，没注意身后手术台上的异动。

  “你要学的还很多，罗；”多弗朗明哥叹了口气，似乎不指望他给出答复，“一个投机商加两个毛头小子就能找到的宝贝，此前却从未问世，这说明……”

  ……要么不值钱，要么致命。

 

8.

  几乎在挂断电话的瞬间，沉睡的怪物就发出愤怒的嘶叫，紧接着是金属撞击的叮当声。

  人鱼鱼尾的末端和双手都被铁链拴在手术台上，这个凶暴的小家伙在有限的空间内疯狂挣扎，伤口崩裂，痛到苍白的皮肤上布满冷汗。

  “别他妈添乱了，”罗疲惫的搓着额头，监护仪滴滴报着警，显示血压心率飙升、指氧骤降，他从架子上摘下储氧面罩，不由分说按在了人鱼脸上，“安静点，对你没坏处。”

  不知道是听懂了他的话，还是确实感到了舒适，总之人鱼在他胳膊上抓出几个血道后逐渐平静了下来，手开始不老实的到处摸，撕绷带的动作被他眼疾手快的制止。

  “不行，我刚包扎好的，”震惊，医学天才在跟一条鱼讲道理，传出去一定会被巴法罗和Baby5笑话死，“不剩多少耗材了，你还打伤了五个人，得省着用。”

  人鱼和他对视，呼吸依旧很急促，但最初的惊恐愤怒已经淡化了很多，可能是敏感的动物本能发挥了作用，而他也确实毫无恶意。

  “真麻烦，糖盐水快用光了，”医生抬眸看向见底的输液袋，以及桌上自己啃了一半的压缩饼干，开始新一轮发愁，“人鱼吃肉还是吃素？”

  不是错觉，在他提到“肉”这个字眼时，小人鱼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。

 

9.

  妈的，这玩意儿搞不好真的掌握人类语言。

  “你——能听懂——我说话——吗——”鬼使神差的，罗放慢了语速，而人鱼可疑的移开了视线，“……不回答就没肉吃。”

  人为财死，鱼为食亡，经过三秒的挣扎后，人鱼点了点头。

  “我给你拿点吃的，”其实应该第一时间叫德林杰来共赏“战利品”的，不过罗也有私心，要是不好奇人鱼，他也不会主动要求走这一遭，“别乱动，不然就切碎你。”

  阴暗B的威胁一向有效，罗从厨房搜刮了点冻鱼，然后在医务室门口和致力于用牙咬断手铐的人鱼面面相觑。

  “……”在清澈无辜且饥饿的眼神攻击下，罗放弃了兑现承诺或口头辱骂，他往人鱼伸出的手里放了块肉，自己站在旁边，看它吃相难看的狼吞虎咽。

  “我叫特拉法尔加 · 罗；”努力回忆Baby5训狗时的样子，罗边放第二块肉边大声报出自己的名字，并用第三块肉诱导对方复述，“说出来，我是谁。”

  “特拉男。”……怎么好像有点吞音，但对鱼而言已经很了不起了，罗最终把整个碗递了过去，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 “路飞，”手铐限制了人鱼的活动范围，好在这种生物柔韧性极佳，才能以怪异的姿势侧坐在手术台上，“蒙奇· D · 路飞，你真是个好人。”

  ……妈的，这吐字不是挺清楚吗。

 

10.

  经过简单对话，罗发现人鱼日常使用的是个杂糅语种，以英语为主体，混进了西班牙语、希伯来语和某些土著语言。

  这足以说明人鱼不但智力和人类相差无几，甚至很可能有过种群交流，还发生在最近几个世纪——要是让那帮信奉达尔文主义的生物学家知道，恐怕要当场信仰崩塌直接跳海。

  “我不该跟你说话的，”名为路飞的人鱼懊恼的挠着头，大喇喇的敞着胸口，在意识到对方是高等智慧生命后，罗发现自己的视线无处安放，“汉库克不让我接近你们。”

  ……这是接近的问题吗，您都被俘虏了，直觉告诉罗这条鱼不太会审时度势，“汉库克是谁，你们的国王吗？”

  “是亚马逊· 百合的女王，”刚意识到错误，马上又掉进套里了，看来路飞脑子确实不好用，“她也是个好家伙，就是总要跟我交配，有点烦。”

  “等等……”安徒生果然害人不浅，即使路飞平胸还是少年音，但直到刚才罗依然坚信人鱼只有女性，“你是什么性别？”

  “男的呀，你看不出来吗？”

 

11.

  看不出来，只能看出来您上半身是人、下半截是鱼，完全没有第二性征。

  有鉴于罗没脸脱了裤子向路飞展示人类一般需要用哪自证清白，只好默认了这种说法，他耐着性子，从人鱼天马行空的话里提炼出一些关键信息。

  首先，人鱼群落不止亚马逊 · 百合这一个，比如路飞就来自太平洋的某处群岛，最近被名为“雷利”的长辈送来亚马逊“睡觉”。

  ……明显是你血统不错，女帝想借个种吧。

  其次，人鱼拥有上岸的能力，因而语言和人类相似，但机会只有一次，一旦洄游，就不能再次长出双腿，路飞的大哥就是这么跟着“一颗菠萝”一去不复返的。

  ……这他妈是什么狗血爱情魔法，以及你大哥眼光真独到啊什么菠萝这么好吃的吗。

  第三，亚马逊 · 百合的女帝“汉库克”祖上是名人类部落的大祭司，她能通过歌声石化一切，包括无机物。

  ……所以人鱼带球跑不是文学作品是实锤了呗。

  “对视？她有时候是会选定目标啦，咋婆婆不许她乱杀生，”路飞甩着鱼尾，镣铐叮当作响，虽然罗拒绝了放他走的要求，但少年也不见多么焦急，“不过她生气的时候就不管了。”

  似乎是为了印证路飞的话，罗突然感到右臂一阵刺痛，撩开衣袖看时，复杂的纹身上覆盖了几块诡异的灰色斑块，甲盖大小，触之有浸润感，乍一看很像久病不治的苔藓样变。

  “糟了，”他脸色大变，跳下椅子夺门而出，甚至碰翻了桌上的生理盐水，“快开船！立刻离开这片雨林！”

12.

  汉库克最初只想赶走不速之客，所以通过对视定向石化了两个船员，谁知道唐吉诃德集团都是死士，少爷们不下令返航，他们就无视威慑、继续破坏沿途植被和河道。

  但现在情况有变，他们抓住了“王夫”，愤怒的妻子和环境卫道士不可同日而语，汉库克完全有理由杀光他们。

  可能是忌惮路飞也在船上，也可能是女帝本体距离较远，石化的速度不快，他们戴上耳机拉满船速，足够在天黑前冲进海里。

  人耳能听到的频谱很短，现在美妙却诡异的歌声确实消失了，但石化并未停止，德林杰拼命搓着脸上的暗沉，抱怨乔拉看到他把皮肤搞成这样一定会大发雷霆。

  “尽量入海，”罗通过耳麦安抚他，当然还有其他船员，似乎所有人都默认女帝是淡水鱼，这是在超自然力量面前最后一丝生还的机会，“再不济把耳朵刺聋也能保命。”

  “你去死吧。”气的德林杰连假声都不装了，但气氛确实缓和了几分，两人沉默的并排坐在船长室里，谁也没提放走路飞的事。

  多弗朗明哥的教育是“赶尽杀绝”，至少唐家不会因为亲人幸存而对敌人手软，将心比心，他们也不指望女帝能放过自己。

  罗隐瞒了人鱼开口的事，只说自己将其命名为“路飞”，以及根据经验，奇怪的“皮肤病”是慢速石化，他是医生，所以大家深信不疑。

  至于女帝不能接触海水，他其实没有把握，纯靠玄学臆测——右臂洒过生理盐水，那处皮损病变速度好像比其他几处更慢，也许正是成分稍微接近海水的缘故。

  “就该开船回去，把那伙贱人都杀了，”德林杰低声咕哝着，这比罗的解决方法更唐吉诃德，“我们子弹和鱼叉都足着呢。”

  “不如打个赌，”那恐怕是还没到眼前，就被人家定点快速石化了，罗懒得吐槽莽夫的智商，只想借机捞一笔，“要是听我的大家都能活下来，你就把路飞……人鱼让给我玩几天。”

——Tbc.